（十）敬正义“嗯，我知道了，可以，让杨立秋带着你们进去吧，我们兼爱会还是在外围望风。时间的话，明天来不及，后天9月10日，我们的支援能到位。”孙辉通过电话向大家宣布。“毕竟我们兼爱会的宗旨就是活化个体间的互帮互助，这个忙，我愿意帮。”
娄志、白长福、林九文和唐彩云心里清楚，自己欠了兼爱会，不，欠了孙辉多大的人情，日后若有机会，大概最终一定会加入兼爱会，为孙辉做事吧。至于原本就是兼爱会成员的张石，以后就将是孙辉的无条件支持者了。
“9月10日是周一吧，警察们都来上班了，潜入岂不是更难？”白长福问。
“确实，9月9号更合适，但来不及召集人手，我们的外围支援不到位，容易出问题。”孙辉说。
“我们听孙先生的，10号去，正好多些时间筹划。”张石自作主张地回话，其他人没反驳，就都默认了。
9月10号，杨立秋、张石、娄志、白长福、林九文和唐彩云6人，将秘密潜入奉天市红卫区的省公安厅大厦，在特安局的办事处搜查9月6号发生的B0293设施暴乱的过程，为自己死去的亲友找到说法。
。。。
9月8号下午，特安局的张浩带着同组的警员从第二人民医院老院区的现场，开车回到了省厅的分部办事处。
“就算是调动了时间回溯，也没啥效果啊，果然这能力还是太不靠谱。”潘贵在后座犯嘀咕。
“把我累坏了，你还嫌没成效，再说不是都查清楚了昨晚来了5个活化个体，有兼爱会的张石，还有娄志。”旁边的小钟怼回去，他是调动时间回溯能力查看昨晚状况的警员之一。
“收获很大的，对方5人都是隐匿状态，小钟他们还能回溯出样貌特征，很厉害了。”副驾驶的张浩表示赞许。
“唉，还不知道这帮人打哪来，到哪去了，真的够谨慎的。”潘贵指望着能查出潜入者的动向。
“他们和我们一样，都是活化个体，很会隐藏的，不然也用不着我们来追踪。”张浩叹了口气。
回到省厅大厦，警员们开始整理搜查结果、汇报、分析、讨论，带着些许徒劳和颓废感，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，到了下班的世界，众人纷纷离去。
“潘子，还不走吗？”张浩端着两只茶杯，走到潘贵的桌前，潘贵的目光离开电脑屏幕，伸手接过递来的一只茶杯。
“不管怎样，今天有所突破，明确了娄志还在奉天附近，我想多花些时间摸清线索。”潘贵抿了口茶：“我一看到点希望就会激动呢，但是，啊，算了。”
“说下去。”张浩看着潘贵。
“直觉告诉我，这次我们还是查不到娄志，线索还是会断。”潘贵向后靠在转椅上。
张浩没有回话，只端起自己的杯子，抿了口。
“浩哥，搜查了1个多月，你觉得还有多大把握？”潘贵抬起头，自嘲中带着严肃。
“我没有想过把握的问题，我会一直查下去。”张浩回答：“我会亲手将他们干掉。”
潘贵知道，张浩曾经的同事胡军，以及一整组的警察，是被娄志亲手杀死的，仇恨不会消失。
“干杯，敬正义。”潘贵举起茶杯，他偶尔会干这种尴尬的事。
“干杯。”张浩笑笑，他这次和潘贵一起玩尬的。
两个瓷杯碰在一起，暗红的茶水晃个不停。
（十一）醉得彻底9月8日，在辽东省奉天市郊区的废弃厂房的宿舍楼，娄志、张石等人定下来要在杨立秋的带领下，于后天9月10日潜入省公安厅大楼偷查情报。
虽然定下了行动时间，但大伙一时间并没有心情讨论行动细节，尤其是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林家夫妻。
大家都失去了亲友，还需要时间整理心情，当然这对于身为理性动物的活化个体而言，只是借口罢了，娄志他们只是需要时间再三权衡，下定决心。
因为娄志他们都隐隐感觉到，这次胆大包天的潜入，将相当危险。
9月8日下午，杨立秋和张石被组织叫出去办点儿事，娄志、白长福、林九文和唐彩云留在宿舍楼里，几人找了间空宿舍嗑瓜子唠嗑，聊天的话题很快扯到人生上。
“我跟我弟娄华是双胞胎，之前在冰城市上大学，闹了些事儿，暴露了活化个体的身份，就逃回家了。”娄志说：“后来我弟让特安局抓到，关在B0293设施，我牵挂他，孙辉先生就安排我在奉天郊区苟活，守着我弟。”
“结果，现在，唉，算了不说我了，长福哥你呢？”娄志灌了口啤酒，啤酒是兼爱会准备的，不喝白不喝。
“我啊，就一小会计，公司挣钱吃肉了，我能跟着喝口汤。我认识我女友王果快三年了，寻思差不多凑合凑合过吧。”白长福有些喝醉了：“今年6月的时候我俩都成了活化个体，她让闺蜜给卖了，就给关进B0293了，她一直让我在外面好好挣钱，等政策松了，她出来我俩就结婚，都约好了。”
“我找孙辉，开始是想着把小果赶紧救出来，哈哈，救出来。”白长福把空啤酒罐子扔到地上，倒在床板上醉了过去。
娄志看着林九文和唐彩云老两口，林九文默不作声地喝酒，唐彩云磕着瓜子，别的话题还能唠，可看上去没有谈论儿子林承的意思，娄志接着酒劲想问，但终究是欲言又止。
。。。
9月8日傍晚，张石和杨立秋办完事回来了，张石又带回来3箱啤酒，招呼包括放哨的在内所有人一起喝，最终还是留了几个望风的没喝。
杨立秋太嫩了，喝一杯就脸通红，灌一瓶直接倒头睡。张石自己喝一瓶，浇在地下一瓶，说是给哥们郑行舟喝的。
娄志喝的不多，但他感到自己醉得彻底，夜半时分，他揣着从太平间柜门上撕下来的弟弟娄华的遗照，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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